从“天价彩礼”到“最低限度的彩礼”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彩礼聘金。”山东省肥城市王瓜店街道穆庄村的安然和山西省襄汾县解村的沈亚文,结婚3年后对这句话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安然和沈亚文经同学介绍认识,两人感情很好,但因为安然彩礼要得少,婚事还经历了一点波折。
“我觉得彩礼的多少要建立在家庭实力的基础上,量力而行,只要男方家尽力了,就算有诚意。”安然对记者说,考虑到沈亚文的父母都是务农,供养两个孩子大学毕业已属不易,她没有要房要车,3.18万元的彩礼,在安然家那边属于多年前彩礼的最低水平,寓意是“三家一起发”。
“别人家要么十几万、20万的彩礼,要么是有房,我这么优秀的闺女凭啥就这么便宜你了?”安然的妈妈起初不太愿意,替安然觉得委屈。
“我认为结婚最重要的是三观一致,能彼此懂得,精神契合度高,而沈亚文就是那个人。他人品好,有上进心,肯定会有前途的。就算现在物质上比较拮据,我俩一起奋斗,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安然劝慰妈妈。
为女儿长远计,通情达理的安然妈妈也就选择了接受。“总不能让人家卖房子、欠一屁股债”,安然妈妈说,婚后三个家庭就是一个命运共同体,如果婚前让男方家掏空一切,或者背上沉重的债务,这种负担婚后势必也会转嫁到这个小家庭上来,男方作为儿子,不会坐视不管。
“彩礼主要是个礼,不管多少,男方给了,如果我这边七大姑八大姨问起来,也能说得过去了。”安然坦言,她妈妈一分彩礼也没拿,全部资助给她的新婚小家庭了。
“我的彩礼不过是分期付款,就是我用婚后每月挣的钱来支付。”沈亚文笑嘻嘻地跟安然开玩笑。
如今,靠着共同奋斗和安然妈妈的资助,两人在城里买了房,事业也蒸蒸日上,浪漫满屋。谈及对婚姻的满意度,安然笑着说:“如果100分是满分的话,我能打到80分左右。”
在农村,彩礼被赋予补偿、资助等多种含义,往往越是贫穷的地区彩礼越高,高额彩礼蚕食脱贫攻坚成果,因婚致贫的例子多有发生。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助理研究员李永萍表示,在乡风文明建设过程中,能否在地方社会中引导并重塑对于彩礼的理解方式,回归彩礼的仪式性意涵,进而改变农民的彩礼实践,或许是从根本上抑制彩礼高涨、进而维系农民婚配秩序的重要方式。